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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全
单位:宝铜联合党委 作者:侯洋飞
每到夏季,火灾、溺亡等安全事故总是层出不穷,血的教训虽一遍遍敲响警钟,安全却仍被许许多多人遗忘,放任贪欲,徘徊在危险边缘。而被伤害过的人,被血与泪刺痛过的人,把安全看的很重,怎么也不愿再次触碰危险。
在我读初一的时候,父亲出了车祸。车祸当天,母亲还跟父亲商量着等出车回来,到地里把豆子一收,可是却等来了父亲的噩耗。当我踏进病房的时候,父亲已抢救结束,身上插满管子,脸也被纱布包裹的面目全非,昏迷在病床上。鲜活的父亲此时毫无生机,任由亲朋好友在他耳边大声呼喊,没有一点反应。爷爷、奶奶、母亲、哥哥全部哭成了泪人,不知生活怎么过下去。年幼的我,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,总觉得大家在跟我开玩笑,可是血淋淋的画面深深刺痛着我的心。一个多月的治疗,父亲没有一点反应,大夫劝母亲给父亲吃点好的。母亲为父亲办理了出院,采买了好多肉与菜,换着花样为父亲做着各种饭。或许是上天被母亲感动,父亲开始有了起色,说话、认人、拄拐、走路,父亲一天天变好,虽然有了病根,落了个残疾,但透过苦难的叶隙,我们依然能看到幸福的光斑洒在生活里的点点滴滴。
父亲车祸后,哥哥便没有再上学。当时,正逢矿务局技校招生,毕业后分配到煤矿工作。村里有好几个人都报了名,大家都劝母亲让哥哥去技校,将来出来有个正式的工作,家里的情况到时候也会有所改善。可母亲打听到工作大多是下井后,便怎么也不愿哥哥去了,后来哥哥跟着邻村的人去学了修车。
日子还是要继续,母亲接过了父亲的重担,在工地当起了小工。每天清晨,母亲骑摩托从家里出发,奶奶总会叮嘱母亲:“慢点骑,注意安全”。母亲回来的晚时,奶奶总会在家门口焦急的等待着,不断的打电话问着:“什么时候回来”,直到母亲的车灯出现,才渐渐安下心来。两点一线的日子一下子就坚持了十几年。高中毕业那年,我趁着暑假,跟着母亲去工地干了二十多天,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母亲的不易。正午,太阳焦烤着大地,工地空无一人,大家各自找寻凉快的角落去休息,只余我与母亲。我们干的活是搬砖,按照砖数计钱,为了多挣点钱,我们都不愿耽误中午休息的这一个多小时。母亲向我递过来藿香正气水,喝后便招呼着继续干活
尽管汗流浃背,但想到能多挣一点钱,我们便觉得很值,很开心。
苦难终会过去。一晃眼,十几年过去了,我与哥哥已长大,家里的日子一步步好转。如今,哥哥虽还在干着修车的老本行,但却是与朋友合作,为自己而干。我在一家国企里上班,工作稳定,也成了家。母亲虽卸下了生活的重担,却有一分热,发一分光,帮我照顾起了孩子。当初,村里去矿务局技校上学的孩子,如今在煤矿上都有了正式的工作。有一次,我问母亲:“后悔哥哥没去技校不?”母亲说:“不后悔,虽然哥哥现在挣得不多,但不用操心他的安全”。我说:“其实煤矿早已不像原来了,现在已经很安全了,你看咱们隔壁的**,这么多年了,也一直好好地”。母亲停顿了会,说:“自从你爸出事后,我的胆子就很小,只想着你们能安安全全的。以前煤矿井下老出事,我都听怕了,更不想你们干这个,要不然我天天提心吊胆的。钱嘛,咱们慢慢挣,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了。”母亲的话又把我拉回了十几年前。“**,回来了咱们把地里的豆子一收”“**,你可不要抛下我们啊”“**,都很晚了,你怎么还没回来”,往事在我的眼前一幕幕浮现。
“儿子,不早了,睡吧”,母亲的话将我从记忆里拉回,抬头看了看,月亮正温柔的照着我们。不一会儿,母亲的鼾声响起,她一定睡得很香很甜,梦里也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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