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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场秋雨一场凉”,真是节气不饶人。一场盼望已久的雨终于跟着“白露”节气姗姗来迟,但总归还是来了。雨后天晴,气候真的一下子凉了很多,单衣单裤已难以抵御,于是套上秋衣竭力去寻找。寻找一种味道,一种熟悉的味道,那应是田野乡间弥漫秋天的味道,那味道很香甜、很浓郁,但有时也很苦涩。
秋天的味道是香甜的!这种甜味来自于我家的果园。那时我家有三亩苹果园,在经过疏花、疏果、套袋、施肥、打药等一年忙碌后,在这个渐凉的秋季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。看那圆圆的苹果被秋风擦得火红,像小姑娘羞涩的红脸蛋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似乎在这丰收之余,向世人宣告“我能卖个好价钱”。
秋天的味道是浓郁的!也许你会想到九月该是桂花飘香的时节吧,但你也许想不到,这种浓郁的香味也来自于田间地头,它就是我们当地的土特产——花椒。那种香味就是数隔百米,也会随着微风,刮过田间沟壑,飘过村子院落,浓郁而悠长。花椒粒多刺、产量低,且很难采摘,从初秋摘到深秋,所以平地都不大有人愿意栽种,只在田间地头、沟沟坎坎的坡地栽种,而那时的花椒也只卖十一二元。
秋天的味道是安静的!太阳此时此刻失去了往日的“威风”,变得有些温柔,蝉的叫声也渐渐平息了,聒噪了一个夏天,也该歇歇了。在秋高气爽的晚上,我们姐弟躺在院子的玉米堆里望着遥远的星空,数着满天繁星,呼吸着周围玉米散发的成熟气息,还有那角落里几声蛐蛐的叫声,都显得秋天夜晚更加安静、恬淡。
秋天的味道是苦涩的!二十五岁那年秋天,我的父亲永远离开了我,父亲走的有点太匆匆,让我措手不及,还来不及享受更多“大树底下好乘凉”的优越感,已让我对以后的生活产生了恐惧。独自一人,坐在村前不知流了多少泪,默默地望着黄河水向远处缓缓逝去,红烂的阳光照在远处衰黄的芦苇里,好像时间、周围一切都静止了。那时起,秋天就成了我思恋的季节,物是人非,秋味犹在,人却惘然。
现在,我已在城里安家二十年,幸好还有母亲陪伴。也许是岁月在改变,或是岁月改变了我,在这城市的高楼里,慢慢再也闻不到家乡那秋天的味道和触动,但有母在,我心依然安然,因为母亲就是那家乡的味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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